“极力招王东来华投资,也是出于同样的意图吧?”
“这一点我不想掩饰,”尤蕴承认着,“谁都希望交个有地位、有家产的朋友,这是常理,无可非议,何况现在又时兴漂洋海外。”
我借势引深一步:“所以,您又继续打起了希尔维娅的算盘……”
“对郑佳雄与希尔维娅的相恋,开始你们二位持有着相反的态度,”我问尤蕴,“您反对是因为您知道他俩是堂兄妹关系,不能不考虑后代的问题,对吧?”
姚虹搭了岔儿:“我支持,是因为我本就不喜欢那个蔡琼,又没有北京户口,招个法国儿媳妇,将来能出国多好?”
“可得知希尔维娅患有无法治愈的不孕症之后,你们二位的态度同时都来个180度的大转弯……”
姚虹说:“我不再同意,是因为她有这样的病,会断了我们郑家的子孙。”
“可是,您由反对一转而为欣欣乐意,”我问尤蕴,“不孕,就不会存在后代遗传问题,近亲结合也无妨,是吧?”
“吞下白露酒吧,将巨额资产据为己有,是你们两位的共同心愿,一个在中国与法国之间大展宏图的美好幻影充斥了你们二位的头脑。
“从这个共同目标出发,你们二位终于取得了共识,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,假称郑佳雄患有性病欺骗蔡琼,甩掉这个大包袱,同时又留下个小儿子,这样,既得到了希尔维娅,又保住了郑家的后代,我没说错吧?”
“对不起,我觉得心脏很不舒服,需要服用硝酸甘油,”尤蕴整了整已显凌乱的满头青丝,有气无力地对我们说,“你们该作什么工作,自可安排。”
姚虹搀扶着尤蕴去了屋里。
“嗷!”先是尤蕴一声极短的尖叫。
尤蕴闭目仰面,倾斜在沙发扶手上,脸色极其痛苦、难看。不用勘查、检验,凭着刚才那声号叫和这副脸色,我就能断定她已经毙命,这是最典型的氰化物中毒征象。
正这时,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。
武旗红直奔过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问着武旗红,语气很硬,恨不能训她一通。
“薛大寨非要我和他一块儿回平乐寨,他答应了我,愿意好好地跟我过日子,说好了,我俩一块儿养鸡、养猪、种菜、种粮、卖钱、攒钱,过富裕生活。甭提有多高兴了,我东南西北地满世界找他,不就是为的这吗?我相信了他。”
“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?”
“一回到平乐寨,薛大寨又改了主意,说是要到海南岛发财去。我是铁了心,除了跟着他、靠着他,我还有什么活路?就同意了。我想,一去南方,说不定永远都回不来了呢,我自己的家总得回来看看吧?”
“薛大寨呢?”
武旗红转过身,指着门外:“他在后面,看见了你们的警车,不敢进来。”
薛大寨想潜逃?我猛地窜出了院门。(待续)